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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韩桃来到齐国,还未曾听赵琨提起过那位母妃,韩桃只当是分别时日过多,赵琨的母妃已然去世。

“她不是病逝的,也不是死于后宫争宠……”赵琨盯着头上房梁,盯得眼睛有些发酸,缓缓道:“是我那位好父皇去世之日,派人送了她三尺白绫——就此断了性命。”

“什么?”韩桃一下怔愣住,“你母妃——”

“殉葬了。”

赵琨目光沉沉,他回国之后,父皇就已经是缠绵病榻,奄奄一息,那日却寻了由头差他出宫办事。

他虽心生疑惑,但也没想太多,办完事后还记得买了一屉梅花糕带回宫中,想与母妃共食,然而等到的却是父皇驾崩,母妃殉葬的消息。

“当初我年纪尚轻,父皇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恐我登基之后有外戚干政,夺了他赵氏江山……因此死也要带走我母妃。”赵琨转头,转而深深地看向韩桃,眼里的怨怼还是无法化去,“但唯有你知,当年我在南燕心心念念皆是我母妃的平安与稳妥,当初与赫连榷市之事我立下功劳,所求也不过是我母妃从那寂寂冷宫中出来,不再受苦。”

韩桃放下手中勺,怔愣着僵住身子。赵琨当年还常说要带他见一见自己的母妃,说母妃定然会待他如同亲子般疼惜。

可若他没有记错,赵琨到都城后不足半月,齐国老皇帝便已驾崩,如此说来,赵琨与母妃分别数年,真正相处却不过十余日。

赵琨缓缓闭上眼,似还能想到那般情景。“那天我从宫外一路策马入宫,只亲眼见着我母妃一身白衣,从梁上轰然坠落,那道白绫束在她的脖颈处,就好像是长长的锁链,活活掐死了我母妃。”

“……所以你才在掌权之后,立下此令?”韩桃觉着嗓间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