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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宦官没说话,终究还是命人召御厨去了。

几个在偏殿值守了一夜的御医,不敢近前来,只窃窃私语说是又多了几个遭殃的人。

而赵琨靠在韩桃靠过的地方,此时的他不像个帝王,像个民间普通的丈夫,一直等到天边那抹鱼肚白越发明显,而后是旭日东升,晨曦洒下,微暖的金光洒在赵琨身上,他却一动不动,好像是睡了过去。

老宦官蹑手蹑脚地去给赵琨披遮寒的衣物。

他身子忽然一动,推开了要盖上的大氅。

“陛下?”

“什么时候了?”

“辰时了。”

赵琨便没开口,又接着一动不动去了。清晨的寒意凝作露珠,叫赵琨身上都多了几分水汽,几个老御医见状摇了摇头,重新回到了偏殿。

他像是要亲自等到韩桃醒过来。

一直到日头渐高,衣物上的湿意又被蒸干,赵琨一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墙脚下,那株攀爬生长得密密麻麻的锦屏藤。他忽然想起在韩桃出发来北齐的时候,他特意命人敲开了长英殿的墙,将整座长英殿布置得破破烂烂,如同北五所那时的样子。

他是趾高气扬地等着韩桃来求自己,结果却等到了那人在怀中晕了过去。

韩桃一直是这幅性子,有什么事都忍着自己来受,就算当年在服毒之后与他误会决裂也不吭一声,但他却不知韩桃在那五年里活着唯一的指望也不过是多听到几条关于他的消息,知道他在北齐登上皇位,知道他君临天下,知道他亲政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攻打南燕。

“陛下?”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