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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五年里,他无数次地念起韩桃,心中的滔天恨意与不平,原来皆化作折磨人脏腑的利刃。

韩桃笑着和他说没关系的,然而又如何能没有关系,这一杯酒本该由他来喝,这五年的苦本该由他来受。

“话本子里的狐妖与书生相恋,原先都是狐妖来报恩的,”韩桃靠在柱子旁的时候,对他轻轻说道,“我与狐妖也是一样,原本想着报恩,但是不知怎的……狐妖迷恋上了书生,我也好像迷恋上了你。”

病中的韩桃,嗓音沙哑虚弱,看向他的目光里除了疲倦,还流动着他从未发觉的隐晦的情思。

“我知道你一直在介怀之后发生的事情……但我心思意念,你当知晓,倘若我到最后真挺不过去……我只求你,替我活下来。”

“韩桃——”

“赵琨,”韩桃与他对视着,轻轻开口道,“我心悦于你,从未改变。”

·

轰。

赵琨盯着幔子里韩桃的睡容,恍惚间胸口也憋闷地开始发起了痛,密密麻麻,一阵接着一阵。就像是刚才他听韩桃讲这一切的时候一直刻意压抑着自己,如今那压着的一切如同洪水般汹涌出来,就好像要将他冲垮。

赵琨扶着床柱缓缓跪下,面庞因为咬牙用力而青筋毕露,他攥紧拳头,浑身开始发颤,痛到发颤。

他听闻民间有作丈夫的人,会在夫人怀孕时自己出现害喜的症状,都说是因为丈夫爱自己夫人太甚,才会如此。

如今他也像是因韩桃而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韩桃的痛。

他早知南燕老皇帝不会顺利放自己回北齐,那时处处提防,小心谨慎,却唯独没有怀疑过韩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