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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这些时日,你母妃时常提起你,你虽未曾养在她的膝下,也该多去看她。”

“是。”

老皇帝笑起来,将酒饮下,韩桃也将酒杯端至嘴边,一饮而尽,而正当他像是要坐下来的时候,猛然像是没有站稳,对着赵琨斜斜摔了下去。

“七殿下!”

赵琨眼疾手快地攥他手臂想要撑住,而随脚底一滑,韩桃的整个身子都伏了下去,他的脑袋一下撞在赵琨腿面上,连着衣袖扬起,发丝散开,几分暧昧。

赵琨立时闷哼一声,韩桃身子也随之僵住,他仓皇仰起头来,几分面红不知是因为羞窘还是其他,看得赵琨一时有些怔愣。

宫婢趁机换了酒壶,趁这间隙为赵琨倒了酒。周围的人只当这是个小插曲,都移开目光去,唯有此间二人知道其中的狼狈意味。

触碰过的地方,仿佛炙热地发着烫。

“你没事吧?”赵琨暗暗问他。

“没事。”

韩桃重新跪坐稳当,空酒杯放在桌面上,也被宫婢倒了新酒。他面颊红意未消,看向赵琨杯中酒。

他们俩的酒,已然是不一样了。

他收回目光,心脏一阵阵收缩悸动着,只要赵琨饮下了这杯酒,那这位齐国质子就注定再无活路。可是事到如今,似乎也不能回头。

他不知为何,开始有些手脚发麻,单单只是想到赵琨服毒后七窍流血的模样,仿佛连着身子都要失去知觉,只有先前被赵琨捂热的手,还微微带着热意,指尖有些痉挛。

韩桃思绪混乱地想着,他生于寂寂深宫,受尽欺辱,无人问津,如果不是赵琨的出现,他大概会成为众位皇兄的禁脔,被囚于北五所里不见天日。

这世上待他好,肯给他一点热意的人,也不过赵琨一人。

他又怎么舍得赵琨横死,成一具冰冷尸身,而他却在南燕享尽权势地位的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