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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轻自贱。”他曾在床上这样狠狠骂过韩桃。

然而韩桃却回答说,罪臣是在取悦陛下。

赵琨的呼吸一窒,心脏像被人用手抓拢般泛着疼痛,他猛然大喊空青进来。

“陛下。”空青急急进到屏风内。

“既然他不是第一次毒发,身上一定有药。”赵琨神情冷厉,“给寡人找,找不到,就把别院里那个大夫抓来。再叫绣使去宗人府,严刑拷打韩武礼,就是将他打死了也要问出毒从何来!”

“是。”空青行礼,“绣使一定不辱使命。”

赵琨看向躺在床上的韩桃,即便是在梦中,韩桃也紧锁着眉头,他想起韩桃昏过去之前吐出的那口血,血溅在脸上滚烫地发着热,那时他却还不耐烦地告诉韩桃,要将韩桃这个亡国奴永远囚禁在长英殿中。

赵琨的拳头缓缓攥紧,冷冷看向跪着的御医们。

“救不回来,寡人夷你们九族陪葬!”

“……是。”

·

这一夜,长英殿中灯火通明。

太监宫婢奔走在宫道上,各种草药如流水般搬入南宫中,浓重的药味弥散开去。竹管插在韩桃嘴中,温热的药液缓缓流下,就这样吃了大半盏。

韩桃迷糊醒来几次,又是攀着床沿大口呕血,连同先前吃的药一起吐出来,他呕血的时候,无意识地攥紧赵琨的手掌,却不知是赵琨在握着他的手。

他只是难受地感觉一片昏天黑地,脏腑里犹如火烧一般。

“赵琨……”韩桃闭着眼低低喊着,带了点哭腔。

“寡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