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是赵琨教他的,赵琨说就是其他人说这话说上一百次,都没有他亲口说一句来得作用大。韩桃在宫中的尴尬境地,皆由他的身份带来,他于老皇帝而言就如同一根拔不掉的刺,现如今,这根刺却开口说出“父皇母妃恩爱不凝”的话来。
这对老皇帝而言是一场大得胜,倘若安国侯泉下有知,也该从地底爬出来打他这个好儿子一巴掌。
“殿下在乎这些礼法体面吗?”临行前赵琨问他。
韩桃摇了摇头。
有的人活下去都艰难了,怎么还会在乎这些。
赵琨扶着他上了马车,嗓音低沉有力。“那殿下便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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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韩桃跪在冰凉的石砖上,听着老皇帝大笑起来的声音。
他忽然有了几分如释重负的感觉,听见老皇帝起来朗声道:“你也到独立开府的年纪了,寡人就赐你一座府邸,此后你不必再在北五所住着了!”
只是这轻飘一句,就解了他几年的困顿。韩桃俯身行礼。“儿臣谢过父皇——”
“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老皇帝心情难得的好,又多问一句。
韩桃谢完恩典起身,看向一旁变了脸色的韩武礼,他顿了顿回答道:“儿臣一不小心摔的。”
“好,叫御医给你看看,下去吧。”
“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