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如老奴叫人搬个梯子过来……?”
赵琨啧了一声,几分不耐烦。
于是月黑风高,跟来的绣使搭着木梯上了宫墙,转身落了下来,再来给赵琨开门,赵琨本也是有功夫的,但平日里自然是不显于人前,因此是踏着门槛走了进来。
空青提着灯出来撞见赵琨,急急行了个礼。
“奴婢竟该死睡熟了去。”
赵琨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走过。几个宫人见状怯生生围了上来,拉着空青问如何是好。
“这你们就不懂了,”空青却看向赵琨推开主殿的背影,轻轻笑了下,“你们以为承恩侯真睡下了不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陛下生不起气的。”
“竟是这般……”几人有些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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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月色正清明。
赵琨想要踹开门的脚一顿,停了停,终归还是用手推开了门。
月光顺着推开的门缝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照着青砖与桌上的瓷器流转,他侧过头来看向朦胧屏风里,能看到一道人影正躺在床榻上,被子处微微地隆起。
外头的宫人们又回房去了,老宦官及跟来的人就守在了外头,赵琨负手走近了,绕过屏风,看见韩桃正侧着身子一副沉睡的模样,面颊微红呼吸平稳,头发散在枕间,手指微微蜷起。
他伸手来,摸上韩桃额头,果然有点烫,一到晚上又有点烧起来了。
就韩桃这样的体质而言,怕是得反反复复烧上几天,病去如抽丝,方能渐渐好起来。赵琨冷厉的面庞不自觉地有些柔和,他脱去外衫裳裤,膝盖压着床从人身边翻了过去,动作几分轻缓地上了床。
韩桃没有反应。
赵琨又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手枕着后脑勺侧躺下,于是被窝里韩桃与他近在咫尺,呼吸又一次交缠萦绕起来。
“睡着了?”赵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