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不健康的,也因为才有了妹妹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母亲才会死掉。”周焕音语气沉沉,只是说着就感觉喘不过气来,“偌大的家产需要一位健康的继承人,南城的这位商人不允许自己的家族二世而亡。”

鹿昭听到这话怔了一下。

她想了好几个答案,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健康——这个对所有人而言好像很容易就得到的东西,是从平安出生的那一刻就降临下的东西。

“从家里到后来到圈子,她都是硬抗过来的,是每天都抱着第二天就会死亡的想法活着的。”

周焕音的话跟程辛当初对鹿昭说的意思相差无几,却更加戳人心口。

这个名为腺体先天发育不全的病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让人每天都在抱着死亡的心情活着,未免也太过残酷。

所以盛景郁才会在梦里那样挣扎,她那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绪也只能在梦里,在她最松懈的时候反应出来。

而自己是那样的混账。

为了非要盛景郁给自己一个理由,就这样将她抛弃在那个没有希望的世界里。

“我不知道你跟阿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只知道,她这个人轻易不会跟人产生羁绊,因为她一直都怕自己离开的时候会舍不得。”

周焕音的话打断了鹿昭越发深入的情绪,将故事转移到了现实。

“她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与人疏远,实际上心很软的。她自己对自己有一层保护机制,对外界也有,你如果你看不到,那只能说明她让你走进去了。”

周焕音:“别吵架了,你的老师真的很难过。”

修长的手落在了鹿昭的头顶,她那自责内疚的情绪被周焕音的最后一句话达到了顶峰。

那根曾被她亲手掰下来的冰锥如今狠狠的刺过了她的心口,胸前一阵一阵的泛疼,酸涩不断膨胀。

她从一开始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