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的梁珺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哽咽声,心脏像被子弹打了几十个洞,疼得她四肢发寒,直打哆嗦。
半个多月后,消瘦了许多的初六一家三口终于回了家,她们告诉梁珺,已经找人联系了上海的医院,过几天就有人接她们过去。
三人离开的前一天,梁珺推着熙盼出门晒太阳。暖洋洋的阳光晒得人懒懒的,熙盼靠在梁珺膝盖上,说她一点也不恨初六。
“我出事以后一直是她帮我清洁排泄物,有的时候我自己都嫌恶心,但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从没叫过她姐姐,可其实在我进这个家门以后,我就把她当成我的亲姐姐了。”
“我知道自己是个拖累,也不是没想过死,但你也知道,我姐和我妈撑到现在是为了什么,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我怕她们会……”
最后几个字梁珺没听清,她看了眼已经睡着的熙盼,抬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初六。
已经瘦出颧骨的初六对梁珺翘了下嘴角,接着用口型问她今晚是吃红烧猪蹄还是可乐鸡翅。
隔天一早,两辆suv和一辆救护车停在了初六家门口。
车上下来三个穿防护衣的人,他们抬着担架,把熙盼弄上了救护车。
待熙盼和妈妈安顿好,初六嘱咐了梁珺几句家里的事情。梁珺一边听着,一边偷偷打量前方盯着自己和初六的女人。
那女人察觉到梁珺的视线,主动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