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我走了。”
长道的风吹起他的鬓发,轻盈的阳光自上方倾泻下来,在他身上渡上一层缥缈的金色,他对她笑了一下,好像他还是绥州那个笑如春风,不染俗尘的温润的郎君……
腹痛再一次袭来,他对侍卫们说了什么,马车便继续往前行驶,直至东宫门口。
一只大手揭开车前的帘幕,躬身进入马车,将她抱起:“阿瑶,你还好吗?”
褚瑶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这张让她厌恶、恐惧、担惊受怕了那么久的一张脸,如今又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没有死?
他没有死!
眼泪簌簌而下,她抱住他,在他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你混蛋!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你为什么当初不听我的,非要去梧州?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有多痛苦,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他抱紧了她,往内殿走去:“对不起,阿瑶,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苦了……”
柳华他们早已等在寝殿中,因着事发突然,宫中没有稳婆,只有一位有过接生经验的嬷嬷,和一直给皇后侍疾的沈方妤。
沈方妤虽也专攻妇疾,但接生这种事情却是没有做过。
虽然已经差人去宫外请稳婆了,但经柳华与沈方妤诊断,褚瑶腹痛密集,一阵强过一阵,怕是等不及稳婆过来了。
沈方妤只好与嬷嬷两人硬着头皮为褚瑶接生,孩子倒是有惊无险地生下来了,是个女孩,褚瑶也并无大碍,但是孩子小猫儿一般的大小,哭声如丝,气息微弱,沈方妤立即送到隔壁的房间,太医们都在那里,瞧见这么小的孩子,面中都露出了难色,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明白,这孩子怕是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