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离开,扶上门框之际,听见他在身后溢出一声自嘲的冷笑来:“你莫不是巴不得孤与旁人定亲?”
她没再说什么,打开房门便出去了。
自然不是回先前他们同塌而眠的那个卧房,这几日她一直宿在另一间厢房内。那厢房先前被裴湛上了锁,她叫洪杉拿凿斧破开了,这几日一直住在那里。
落了内侧的门闩,褚瑶躺在阿圆早就用汤婆子暖热的床榻上,并无半分睡意。
其实她知道裴湛这个时候大抵是委屈的,想要同她好好解释的,但她就算知道所有的细节又如何,结果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一步走错,便入了死局,眼下谈及过程又有什么意义?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褚瑶听出是裴湛,于是侧头吹灭了床边小桌上的蜡烛。
房间里倏忽暗了下来,外面的人却并没有离去。
褚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外面风雪漫卷,寒意逼人,她不忍,与外面那人道:“殿下,外面冷,您回去歇息吧。”
外面传来他的沉声回应:“孤说过,要与你一起守岁……”
这大过年的,是要与她演一场苦肉计么?
“可你站在外面,我睡不好……”
“那你开门让孤进去……”
“……”方才在书房里那些话是白说了么?
褚瑶翻身面向床的内侧,狠狠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料想洪杉他们也不会任由他们主子挨冷受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