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下床去找阿圆,却被他长臂拦了回来。
“孤这么大一个人在这里,何必去劳烦阿圆?”他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将鸣哥儿哄睡了,而后去洗漱净手,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药箱。
“那劳烦殿下了。”褚瑶坐在床边,将散开的头发拨到肩膀的另一侧,解开先前包扎的棉布,将脖子上的伤口展现给他。
裴湛自药箱中取出蒸煮过的干净木片,揩出些许药膏,轻轻敷在伤口上。
细而长的伤口在白皙的颈子上,自她咽喉处一直延伸至而后,幸而她躲避得及时,才没有伤到要害。
他不敢想,若是她反应慢上片刻,那根簪子是不是就会划破她的喉咙。
即便是这样险些丢了性命,她还是为陆夫人求情,让他不要因此为难陆家。
他今日确实去陆家走了一趟,陆老爷也已知晓陆夫人伤人的事情,早便将其软禁起来,说是她太过悲伤得了失心疯,日后一定严加看管,绝不给她再次伤人的机会……
既然陆老爷还算识大体,他自然也没有再为难他们。
药已经敷好,为避免被衣缘剐蹭,裴湛伸手往下扯了扯她的衣服,随即凑过去,对着她的伤口轻轻吹气。
褚瑶一个激灵,身子不由瑟缩了起来:“这药膏……还要吹干么?”
“嗯,”他一本正经道,“柳华说了,要晾一晾才能包扎。”
“且晾着吧,不、不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