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瞧不见眼前的剑,更瞧不清眼前的人,只是见她拒绝了自己,便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手足无措地和她道歉:“对不起,阿瑶,对不起……”
他醉玉颓山,跌坐在冰凉的地上,单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捂着面具下的那双眼睛,轻声呵气,似是想要吐出心头的苦涩。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如程鸢这般性子冷的人,却能感受到他的沉郁和悲伤。
她起先以为陆少淮与褚瑶只不过是朋友,在清州这里偶遇,他只是想帮褚瑶顺利拿到丁家的配方而已。
如今瞧他这般,似乎对褚瑶心存别的情愫。
可褚瑶是太子殿下的人,他怎么能觊觎呢?
她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大抵他也知道褚瑶是他不能碰的人,所以方才才会像个孩子似的一直道歉吧。
程鸢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弯腰将他扶了起来:“地上凉,你起来吧。”
醉酒的人身子很沉,所幸她比寻常女子多几分力气,才勉强将他扶起。
正欲将他扶到凳子上坐着,不妨他再次倒向她……
程鸢正欲拔剑呵斥他一句,蓦的发现他竟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将三寸寒光送回剑鞘内,程鸢将他扶坐到凳子上,叫他趴在桌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