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一个女人竟敢质问朕?”皇帝气得骂他逆子,“你给朕滚出去!这几日别来朕跟前碍眼!”
裴湛回到东宫,心境很是不同。
从前她在时,他每日归来总觉舒心,她或是在陪鸣哥儿,或是在书房读书,偶尔也会掐准了时间出来迎接他,同他抱怨读到了一篇晦涩难懂的文章,请他帮忙开解。
亦或是书读累了,去小厨跟着厨娘学做菜,一身油烟气地拉着他到桌子旁坐下,指着其中两三道菜说是她亲自做的,叫他多吃一些。
他已经习惯了她每日都在,那种将她握在手心里,她哪里也不会去的感觉,让他颇为心安。
如今东宫依旧是那个东宫,初雪之后便烧起了地龙,温暖适宜,再不会有会将她熏哭的劣质木炭,可她却不在这里了。
回到东宫,迎接他的只有鸣哥儿的哭声。
先前她在的这些日子,鸣哥儿已经不怎么爱哭了。
虽然她因为读书而有些忽略了鸣哥儿,陪他的时间也不算多,可她人就在宫里,鸣哥儿和奶娘阿圆她们玩累了,拔腿跑到书房,推开门就能看到他。
娘在这儿,和娘不在这儿,是大不一样的,小人儿其实心里都懂。
裴湛从奶娘怀里将鸣哥儿抱过来,让她去收拾一些鸣哥儿的衣服和小被子,与他一起出宫一趟。
“殿下要带小皇孙出宫?”奶娘顺口问了一句。
“去绥州,”他说,“叫上阿圆。”
奶娘便匆忙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