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夜空中遽然传来一声响,礼花冲向长空,顷刻化成锦绣点点。
香屑铺地,斑驳光影落在宋令枝一双清澈透亮的杏眸之中。
眼睫扑簌眨动,惊叹眼前礼花绚烂之际。
蓦地,视线之中出现一抹颀长身影。
长身玉立,沈砚一身金丝滚边月白色圆领鹤氅,望着宋令枝的一双黑眸淡淡。
身后是斑斓礼花,沈砚逆光而立。丝竹满耳,沈砚似是立在灯火阑珊地,一张脸忽明忽暗。
宋令枝怔怔:“……沈、沈砚?”
席上偷偷多吃了半杯酒,如今酒意正酣,宋令枝脚步颇有几分虚浮。
适才望天久了,一双杏眸渐渐染上水雾。
“你怎么、怎么也出来了?”
台矶踩空,差点一脚往下摔去。
沈砚眼疾手快抱住人,他凝眉垂目:“……吃酒了?”
眼前是沈砚宽厚温热的胸膛,宋令枝眉眼染上倦意。
她伸手,捏着指尖和沈砚比划:“只吃了一点、一点点。”
她酒量浅,又有宋老夫人看着,只准宋令枝吃下半杯暖暖身子。
无奈宋令枝实在不会吃酒,只几口,当即醉得不知东南西北。
沈砚眸色昏沉,唇角勾起几分嘲讽:“只吃几口就醉成这般?”
宋令枝叠声,胡乱应着。约莫是酒壮人胆,宋令枝又想起先前姜氏同自己说的话。
她垂首低眉,迷蒙着双目道:“我母亲下午同我说了些旧事。”
沈砚不关心他人之事,即便那人是宋令枝的生身母亲。
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伸手揽住宋令枝纤细的腰肢,虚虚将人朝前一揽。
宋令枝自沈砚怀中抬起头,一双杏眸惺忪,却蕴着几分执拗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