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念着干巴巴的奏折,宋令枝只觉眼花缭乱。
寝殿燃着安神香,青烟未尽。
沈砚松开笔,侧目垂眼。
耳边气息平缓,弥漫在鼻尖的幽香渐渐。
沈砚不动声色起身,拦腰抱起宋令枝。
殿中杳无声息。
少顷,有人低低在殿门口轻唤:“陛下。”
沈砚抱着宋令枝驻足:“进来。”
岳栩小心翼翼推门而入,偌大的宫殿,只有宋令枝和沈砚二人的身影。
他轻声踏入殿中,余光瞥见沈砚怀里的宋令枝,岳栩瞳孔一紧。
“陛下,属下唤宫人来……”
沈砚目光淡漠从岳栩脸上掠过。
即便那双眼睛看不见,然落在身上的压迫却半点也不减。
视线似有了分量,沉沉落在自己肩上。
岳栩头埋得更低了。
青纱帐慢影绰,沈砚抱着宋令枝,一步步朝暖阁走去,无声将人安置在榻上。
指尖的青玉扳指轻转,沈砚目光在宋令枝脸上停留片刻,方起身往外走。
“近日朝中,可是有事发生?”
岳栩轻轻松口气,亦步亦趋跟上去。
暗道果真还是孟瑞有能耐。
宋令枝来之前,沈砚根本不让人踏进寝殿半步,朝堂之事也不再过问一二。
似青檐古松,对尘世漠不关心。只守着自己案上那盏微弱烛火,等着有朝一日命逝。
1銥誮 可如今——
岳栩悄悄握紧拳头,满腔言语落至嘴边,却只剩轻轻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