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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棠欲醉 糯团子 1165 字 8个月前

他静静站在月色之中,凝望着宋令枝。那双浅色眸子悲悯苍凉。

本该纂修国史的手,此刻却戴着笨重沉沉的枷锁。

他眉眼依然温和,笑着同宋令枝道:“莫怕。”

即便在梦中,贺鸣还是那个谦谦君子,还是那个心怀怜悯的状元郎。

莫怕。

莫怕。

宋令枝怎么可能不怕,她疯了似的跑上前,素手纤纤,白净手指捏着丝帕。

她想要擦去贺鸣脸上的血污,可鲜血淋漓,汩汩鲜血从贺鸣脸上、肩上、手背渗出。

宋令枝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梦里的她无能为力,惨不干净贺鸣脸上的血污,解不开他手中的镣铐。

梦外的她,亦是如此。

双眼泪如雨下,宋令枝别过眼睛。

倏尔,一人一身绯红官袍,眉目冷冽。有人撑着伞,亦步亦趋跟在岳栩身后。

“岳大人,今日之事……”

岳栩凝眉,透过朦胧雨幕,他忽的和一双眼睛对上。岳栩眉目一凛,自下人手中接过油纸伞,缓步朝宋令枝走去。

金吾卫办事,所过之处,哪还有人敢胡乱言语。

本来交头接耳的百姓一溜烟跑得没影,瞬间,长街上空荡无人,独有一辆七宝香车静静伫立在雨幕之中。

岳栩面色恭敬:“宋姑娘。”

宋令枝眉眼淡淡,不冷不热:“担不起。”

她转首催促前方的车夫,“走罢。”

“宋姑娘,岳某有一事相求。”

宋令枝拢眉:“岳大人说笑了,我一女流之辈,哪里能帮得上大人的忙。”

车帘松开,彻底隔绝了岳栩的视线,宋令枝双手紧紧攥着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