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冷笑,不紧不慢直起身子,“那诗集如今还在朕的书案上,需要朕打发人取来,给贺少夫人瞧瞧吗?”
沈砚步步紧逼,长身玉立,颀长黑影落在宋令枝身上,
宋令枝一步步往后退去,直至后背撞上坚硬墙壁。
她撇过视线。
沈砚垂首,温热气息落在宋令枝耳边。
“是不是反诗,自有朕说了算。”
宋令枝扬起脸:“可那诗并不是贺鸣所作。”
沈砚缓慢收回视线,他低笑:“有证据吗?当日赴宴的宾客,你不是一家家去过了?“
沈砚眼中冷意尽显,“宋令枝,有谁愿意为贺鸣作证吗?”
宋令枝无语凝噎:“你……”
沈砚低头望着宋令枝,指尖的青玉扳指一点点收紧。
“宋令枝,你总是这样。”
求了那么多人,却从来没想过自己。
就像那日上京为宋老夫人寻孟瑞,宋令枝也从未想过沈砚。
“我求陛下,陛下就会高抬贵手,放贺鸣一条生路吗?”
大雨倾盆,宋令枝扬起双眸,宛若秋水的一双眸子映着澄澄水雾,倔强决绝。
沈砚眼眸轻动:“朕……”
宋令枝轻哂,她笑声低低:“便是陛下应了我,我也不敢相信。”
她再也不会相信沈砚了。
从很久很久之前就不再相信了。
沈砚一双黑眸沉沉,如这漫天雨色,清寒透幕。
宋令枝福身:“贺鸣的事臣妇会另想法子,就不劳陛下费心了,臣妇告退。”
雨声遥遥,宋令枝纤瘦窈窕的身影缓缓穿过乌木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