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手腕上的五彩绳刺眼灼目,同贺鸣笑闹在一处。
沈砚站在阴影处,眼眸幽深晦暗,似乌云涌动的暗沉天幕。
他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握紧手中的青玉扳指。
岳栩垂手侍立,一身常袍,静静站在沈砚身后。
江岸人头攒动,百姓振臂高呼,人人眉开眼笑,唯有他们站在暗处。
光影一寸寸偏离,良久,长身玉立的一抹身影终于有了动静。
沈砚轻轻抬眸,目光从开始,便从未从宋令枝脸上移开。
“岳栩,朕待她……还不好吗?”
他还从未对旁人上过心。
岳栩低垂着脑袋,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寒而栗。
他大着胆子道:“陛下,或许宋姑娘想要的是……并非这种。”
宋令枝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举案齐眉,是琴瑟和鸣,是梁孟相敬。
沈砚转首,一双黑眸深沉,眉宇渐拢。手中的青玉扳指拨动,久久不曾言语。
他视线淡淡自岳栩脸上掠过。
岳栩脑袋埋得更低了。
……
水榭中,一场龙舟赛于明媚日光中步入尾声。
案上的狼藉早早让奴仆洒扫干净。
重新上了药,贺鸣手上不再如先前那般难受,宋令枝招手,命白芷取来漆木攒盒。
她笑着道:“祖母说你爱吃甜,也让人留了红豆蜜枣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