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摇头:“这我倒是不知,去岁他家铺子就一直神神秘秘,常常关着门。”
妇人稍作沉吟,“先前还听说马掌柜要将铺子盘出去,后来不知怎的又说不盘了。你说说,这做生意的,常年累月不开门是怎么一回事?和那兰香坊一样。”
岳栩心中震惊,好声好气送走妇人,躬身退至马车旁,一五一十将妇人的话告知沈砚。
岳栩凝眉:“主子,可要属下……”
沈砚淡声:“嗯。”
秋霖细密,雨打芭蕉。
青石板路上落满雨珠,岳栩翻墙入院,从里面开门迎沈砚入屋。
铺子杳无声息,岳栩提着一盏羊角灯,悄声在铺子转悠一圈。
果真如那妇人所言,马掌柜许久不曾开门迎客,漆木案几上堆着厚厚的一层尘埃。
后院柴房踏遍,岳栩搜遍所有的藏身之处,又上楼,拱手禀报:“主子,店内无人。”
楹花窗子紧闭,漫天夜色被隔绝在窗外。
青纱帐幔低垂,沈砚端坐在斑竹梳背椅上,漫不经心端详手中的郎窑红釉杯。
上用的茶杯,向来是家中招待贵客所用。
若照方才那妇人所说,这胭脂铺子只有马掌柜一人打理,至多只有一个伙计帮衬。
一个伙计,自然担不起这样的上用之物。
沈砚起身,广袖轻拂在空中,倏地,目光落在临窗炕桌上。
墙角不起眼的角落,刻着数道深浅不一的刀痕。
岳栩一惊:“这些是……”
相传账房中的掌柜,都有自己的计时法子。不巧,沈砚在宋府待过些时日,自然也对宋家账房所用的法子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