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脸上淡淡,无半点多余的情绪起伏。
他低头望着掌心之上的宋令枝,泪珠落在沈砚指尖,似那日黄鹂在他指尖轻啄。
力道极轻,不足为惧。
台矶上的女子还在叩首,哭声渐弱。
沈砚颇觉聒噪,转首侧目,登时有人捂着女子的嘴往外拽去。
宋令枝惊恐,往前攥紧沈砚衣袍,嗓音透着不安慌乱:“——殿下!”
沈砚垂眸,目光淡淡自宋令枝脸上掠过。
雨霖脉脉,苍苔露冷,清冷雨幕透着飒飒风声。
少顷,宋令枝才听见沈砚低低的一声笑:“枝枝,没有下回。”
雨幕融融,女子挣扎的身影渐行渐远,青石板路上还有她刚刚掉落的玉簪。
玉石砸落在地,裂痕斑驳。
宋令枝哽咽着声音,欲言又止:“那她……”
沈砚淡漠瞥视,指尖在青玉扳指上轻捻,他淡声:“母后的人,自有母后处置。”
黑夜深沉,悄然无声。
台矶上斑驳血痕亦被雨水冲刷干净,似雁过无痕。
……
雨接连下了半夜。
夜半三更,湿漉漉的长街忽然响起一阵马蹄之声,一老朽两鬓斑白,满头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