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勾唇,似是对黄鹂的听话懂事甚为满意。
他扬手,唤身后的管事上前:“这鸟笼小了些,再造一个大的来。”
管事双股战战,领命而去。
那黄鹂重新被丢回笼中,瞪着一双黑豆大小的眼珠子,好奇张望。
廊檐静默无声,只有重重月影交叠。
宋令枝站在檐下,双足似灌了铅,久久不曾往前半步,手足冷冽。
在沈砚眼中,兴许她和金丝笼中的黄鹂并无两样。若是高兴了,便当个乐子逗趣,兴致高了,亦可赏些金银珠石。若是惹得沈砚不快,他亦能轻而易举了结自己的性命。
金丝笼自有奴仆提走,送回房内。
沈砚负手抬眸,隔着朦胧月色,那双深色眸子同宋令枝遥遥对上。
风过无声,廊檐幽深寂静。
宋令枝往后瞧一眼,白芷识趣,退至身后的花障,只远远瞧着宋令枝和沈砚。
摇曳竹影送来满园月色。
沈砚泰然自若:“有事要说?”
风声渐起,自他松垮的广袖之上拂过。
沈砚望向自己的目光淡淡,落在宋令枝身上的阴影却半点不减。
她还是怕沈砚。
努力压下心底的惧怕,宋令枝垂手攥紧手中丝帕,她抬眸:“你要……成亲了?”
沈砚眼中掠过几分诧异,低不可闻“嗯”了一声。
宋令枝深吸口气:“是……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