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不止, 马背起伏, 沈砚纵马狂奔,急促风声掠过耳边。
宋令枝闭着眼睛,下意识攥紧对方的衣襟。
红霞满天,不知过了多久,马蹄渐止,清风摇曳。宋令枝睁眼,沈砚的府邸近在咫尺。
油饰着黑漆的柱子油光水滑,透着锃亮之色。栅栏内五扇大门洞开,一众奴仆早得令,遥遥站在门前,垂手侍立。
白马稳稳当当停在府邸前,高耸身影映在地上,
宋令枝睁开眼,入目是沈砚那一双讳莫如深的眸子。
他低垂着眼睫,日光照不见的地方,黑眸晦暗不明。
下颌被挑起,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白净。
沈砚垂首,左右端详。绛唇映日,覆粉施朱。有道是燕妒莺惭,桃羞李让。
怪不得刚刚那个老匹夫……
沈砚眸色暗沉,手中的缰绳勒紧,白马本来好好啃着门前的草,莫名其妙被主子拽起,狐疑回首往后看。
日影笼罩,沈砚那双眸子极深,他勾唇轻哂:“你这张脸,倒是长得不错。”
沈砚低头,握着缰绳的手在宋令枝颊边轻轻比划。
“你说若是我在这扬上一鞭……”
缰绳粗糙毛燥,宋令枝只觉颊边颤栗无数。
国舅爷身为皇后的胞弟,身居高位,沈砚都能面不改色踩废对方一只手。
身子抖如蝉翼,宋令枝双眸惊惧不安,红唇嗫嚅:“我、我……”
笼在自己头顶的黑影覆下,沈砚弯唇,笑声落在宋令枝耳边,“脸花了,那两个不长眼的玩意还会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