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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日功夫,府上上下,都知沈砚带回一人,亲自安排在自己院中。
流水的赏赐流入宋令枝院中,光是宋令枝身边伺候的侍女,便有足足二十来个。
往日在宋府,宋令枝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少,然这会瞧着乌泱泱满院子的人,宋令枝只觉得头疼。
拂袖命人退下。
众人领命而去,唯有青杏自行留下。羽袂翩跹,明眸皓齿,青杏眉眼弯弯,抿唇一笑。
“姑娘不常与宫里贵人往来,怕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
宋令枝转身,视线在青杏脸上淡淡扫过。她在这京中待了将近十年,刚来那会,这样的闲言碎语没少听。
起初宋令枝也会生气,偶尔气不过,夜里也会偷偷咬被角想回家,想祖母父亲。再后来,她的规矩是贵女之间学得最好的。
许久未曾听见这般蠢笨的言语,宋令枝漫不经心打量着人:“……你叫什么名字?”
青杏弯唇:“奴婢青杏,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三皇子的。”
秋雁站在宋令枝身后,闻言无声瞪向下首的女子,愤愤不平。
今日这青杏,不光在她和白芷前说宋令枝的不是,还在府中上下搬弄是非,说宋令枝粗鄙不堪,仗着沈砚为所欲为。
他们姑娘才进府半日,名声都让一个小丫鬟毁了。
贵妃榻上铺着青缎洋罽,案几上设炉瓶三事,两侧的海棠式洋漆小几上供着茗碗瓶花,身后博古架上亦是珍宝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