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极淡的两个字,砸落在氤氲烟雨中,稍纵即逝。
宋令枝背影僵直,落在白芷掌心的素手沁凉,似笼上一层寒霜。
园中静默无声,落针可闻。
簌簌细雨顺着油纸伞往下滴落,偶有几滴,滚落在金缕鞋上。
宋令枝慢慢、慢慢转过身子,那双浅色眸子满是惊恐畏惧。
前夜在书房,沈砚也是这般,无形的压迫笼罩全身。
宋令枝连气息都轻了。
雨还在下,车内寂然,只有书页翻动之声。
沈砚未再朝她投来一眼。
挽着白芷的手早没了温热,宋令枝指尖颤栗。
白芷忧心忡忡:“姑娘,奴婢再让他们套马车来。”
油纸伞高举,白芷欲搀扶着宋令枝折返回檐下避雨。
锦裙轻提,忽听身侧落下低低的一声:“不必了。”
宋令枝忍着心中的惧意,“我坐这辆便是。”
松石绿车帘再次挽起,白芷无奈,只能跟着俯身。
乳缎绣鞋踩上脚凳,眼前倏然横亘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
青灰色长袍,岳栩冷声拦下人:“公子身边不喜他人伺候。”
白芷急红眼:“奴婢只是伺候姑娘的。”
岳栩冷漠无情,抬着手臂一言不发。
宋令枝闻言转首,朝白芷轻摇摇头:“我无事,你随秋雁坐后面的车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