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不以为意:“无妨。”
万籁俱寂,园中只余树影婆娑,那黑影亦是消失得无影无终,好像方才一闪而过的身影,不过是宋令枝看错了眼。
宋令枝轻瞥窗外,紧握成拳的手指缓慢松开。
张妈妈叫苦不迭,又不敢出尔反尔,只仰首,试图说服宋令枝放自己出去,她着实没有听人墙角的怪癖。
且不知为何,在这屋里待久了,她总觉得头晕眼花,四肢瘫软无力。
“姑……”
干涸的薄唇轻张了张,倏然从屏风后闯出一道黑影,宋令枝眼疾手快,将一方丝帕牢牢捂在张妈妈口鼻。
浓烈的香气闯入鼻尖,张妈妈愕然瞪圆眼珠子:“唔——”
迷香无孔不入,转瞬之际,张妈妈身子发软,整个人无力跌倒在地。
眼前模糊不清,她只能望见头顶悬着的一盏水草带油托灯。光影朦胧,宋令枝灰色袍衫从张妈妈眼前掠过。
“来、来人……”
双唇轻张,上下阖动。
香气入鼻,张妈妈彻底陷入了昏迷。
香炉中的香饼又添了几块,宋令枝不敢耽搁,匆忙往密道跑去。
那香出自秋雁之手,幸好她在制香上下了苦功,当初来明懿山庄,秋雁连家中香料古籍一并带来。
误打误撞,那迷香的方子竟派上用场。
夹道逼仄漆黑,张妈妈随时都有可能醒来,宋令枝一刻也不敢停下,她拼命朝前奔去。
风声掠过耳边,夹道狭小,光秃秃的墙壁仿佛一眼也望不见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