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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棠欲醉 糯团子 1129 字 8个月前

果真生得一副好皮囊。

扼在自己下颌的手指终于松开,宋令枝慌忙起身,自香囊中掏出一物,扶着贺鸣咽下。

那是苏老爷子先前送的止血丹,统共也就三颗,如今用上一颗……

宋令枝攥着手上金丝绣制的香囊,僵硬抬头:“为什么?”

若是没有沈砚,今夜应是她和贺鸣的大婚之夜。

或许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或许相濡以沫两情相悦。

明懿山庄偏远静雅,贺鸣可以在此处念书,宋令枝亦可在旁陪着研磨,红袖添香。

若是烦了累了,她也可带上白芷秋雁,出门赏玩,或骑马或放纸鸢。待贺鸣上京赶考,她可陪着人去,也可在家掐着手指头数日子,或是回府寻祖母游乐,陪祖母看戏听曲。

若是有了身孕,她还能跟着白芷学针黹,给小孩做虎头鞋。待孩子大些,贺鸣也能口传手授,亲自教导小孩的功课。

他们本该同天底下所有的寻常夫妇一样,日子平淡如水,无波无澜。

“为什么?”宋令枝不甘心,“你明明不喜欢我……”

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面前,亲手敲碎她平静的日子。

她和沈砚,本不该再有交集的。

长夜氤氲,苍苔露冷,□□夜寒。

嫣红喜服曳地,贺鸣的伤口虽不再往外渗血,看着却仍是狰狞可怖。

宋令枝无力闭上双目,指甲掐入掌心,她努力维持脸上的镇静。

“沈砚,我可以当今夜没见过你,只要你马上离开……”

宋令枝唇角挽起一抹苦笑,那双浅色眼眸落满泪珠,宛若秋水盈盈,“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也不喜欢我。我们当就此别过,再不复……相见。”

黑夜如墨,急雨骤歇,只听零星雨珠自檐下滚落,渐起一地的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