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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棠欲醉 糯团子 1140 字 8个月前

喜房内,黄花梨喜鹊石榴纹三屉炕桌上铺着大红鸳鸯褥子,一侧矮几上设一方官窑刻花牡丹纹瓶。

铜镀金四象驮八方转花钟悄然立在博古架上,薰笼点着百合宫香,宋令枝端坐在红酸枝镶贝雕山水罗汉床上,双手紧紧攥着丝帕。

许是收拾喜房的丫鬟婆子不熟知宋令枝的喜好,往薰笼添多了香饼。

屋中青烟缠绕,白芷和秋雁得了宋令枝的话,并不在屋里伺候。

偌大的喜房只剩宋令枝一人。

枯坐无趣,头上的红盖头也不可摘下,宋令枝垂首,透过缝隙,依稀能望见脚上的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

双脚坐得发麻,宋令枝悄悄往旁挪开一点。

案上红烛摇曳婆娑,万籁俱寂,只余雨声零碎。

雨连着下了半个多时辰,贺鸣迟迟未归,房中静默无声,只有潇潇雨声作伴。

心中的羞赧逐渐褪去,宋令枝坐立不安,心中无端涌起不安之感。

前世她也是这般,在喜房枯坐了整整一夜。

那夜的阴影无处不在,如影随形。

宋令枝没来由一阵心慌,心口起伏不一。

正欲起身喊人,蓦地,槅扇木门被人轻轻推开,檐

下夜雨涌入,飘零雨丝落在木地板上。

宋令枝面上怔忪:“贺……”

一语未了,宋令枝先收声。

他们今日成过亲拜过堂,依例,她该唤贺鸣一声“夫君”才是。

“夫君”二字在唇齿上碾转半晌,宋令枝终还是发不出声,她眉眼低垂,双颊宛若染上胭脂。

宋令枝声音极轻极轻,似雨落无声:“夫、夫君。”

绸缎盖头低垂,视野轻掩,宋令枝只能望见一隅的袍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