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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雅间内,楹花窗半支,岳栩垂手:“主子,这是郭府刚送来的三万两黄金。”
宋瀚远自以为找了故友帮忙,却不知那故友是照着沈砚的吩咐做事。郭家收到宋瀚远的谢礼,一刻也不敢多留,忙忙打发人送来。
沈砚脸上淡淡,只眼底多了几分讥诮。忽而瞧见对面书坊的宋令枝,沈砚缓缓抬眸。
画案前,宋令枝素手轻悬空中,笔墨挥落。下笔之处,无半点犹豫踟蹰。
宋令枝前世拜京中赵旭先生为师,运笔用色皆像极了赵旭,就比如这……
蓦地,后背寒意渐起。
宋令枝转首,猝不及防撞上一双漆黑眸子,沈砚面上淡淡,似漫不经心掠过她手下画作。
心口不安涌动,宋令枝松开笔,尚未出声,忽见沈砚信步朝她走来,脚步轻缓。
“画得不错。”沈砚声音轻轻,轻薄眼皮低垂,“你这画……是何人所教?”
声音似古钟磬石,不疾不徐。
“随便画罢了,哪有什么名师。”宋令枝胡诌,“若说老师,许是那年来我家的一位瞎眼先生,只他来无影去无踪,如今我也不知他在何方。”
那位瞎眼先生确实教过宋令枝几日画画,只宋令枝那时坐不住,学了几日就丢开。沈砚若真心去查,也只能查到一个瞎眼老头。
宋令枝自言自语。
一语未尽,蓦地,耳边落下一声笑。
那笑极轻极轻,似檐外飘雪。
后背不寒而栗,宋令枝强稳住心神,“且若不是为了贺哥哥,我才懒得画这劳什子的玩意。”
沈砚平静黑眸难得流露几分讶异。
宋令枝振振有词:“贺哥哥通文墨,我自是不能落在他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