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笑:“你怎么真来了?”
石青长袍上沾染着寒气,担心宋令枝受寒,魏子渊在银火壶前稍站片刻,掸去肩头落雪,方悄声踱步至宋令枝身前。
宋令枝眉眼弯弯,抬首望向观音像:“这可是佛堂,你若真的……”
一语未了,十锦攒盒忽的被人揭开,映入视线的,是十来个如白玉莹润的白兔团子。
宋令枝倏然一怔,随即勾唇笑出声,宋令枝哭笑不得:“亏你想得出这法子。”
那白玉兔大小不一,或蹲或跑,栩栩如生。
盥手毕,宋令枝拣起一块,浅尝一口:“还不错,
只是厨房何时也会做这……”
话音未落,忽听院外一阵喧嚣,宋令枝忙不迭将攒盒递与魏子渊,示意他往偏室藏。
朱色猩猩毡帘挽起,宋老夫人拄着沉香木拐,横眉冷眼:“枝枝自幼在我膝下抚养长大,她性子如何,我会不知?”
姜氏垂手候在一侧,缄默不语。
归家途中,柳妈妈早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宋老夫人,宋老夫人听说宋令枝在佛堂跪着,让人调转车头回府,直奔佛堂。
搂着宋令枝直怒:“你这母亲倒是做得轻巧,可怜我这孙女一夜未睡,还生生在这佛堂跪了一早上。她本就畏寒,我请了多少名医都不妥,你竟还狠得下心……”
宋老夫人捂着心口,宋令枝赶忙唤柳妈妈上前,一左一右将宋老夫人搀扶进暖阁。
姜氏皱眉:“她若不是平日偷懒,也无需连夜赶抄。”
宋老夫人怒瞪姜氏一眼:“正月事多,枝枝这孩子孝顺,日日到我屋里陪着,前些日子还在金明寺受了惊吓,她哪里还能练字?”
絮絮叨叨,姜氏说一句,宋老夫人驳十句,总之宋令枝不可能有错。
有人做主,宋令枝自然乐得自在,窝在宋老夫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