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陆照枝真的死于敌军吗?为什么连同他的旧部下也一同消失了,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
这世上,再没有一点他的痕迹。
赵怀英推门进来,吓得她赶忙把玉佩藏到身后,慌乱中却还是被对方瞧见了。
他没有生气,径直走到她身旁坐下,“我知道,你从未忘记过他。我也不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可当年确有人在大理寺诏狱内供出了那份通敌信。白纸黑字,无可争辩。”
“仵作验过身,卷宗也在。”
“殿下是想说,一个被安上通敌叛国的将军,在遇偷袭之时,并没有里应外合,大开城门,而是负隅抵抗,直到粮草耗尽,与敌军同归于尽。”她冷冷地看向赵怀英,眼里太多的不甘心和心疼。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的纰漏,却总有人装聋作哑。
“他死了三年了,”赵怀英不明白,好端端地又为何想起这样的陈年旧事,“即便他没死,我也会亲手杀了他。”
“他如果活着,你们邹家一个也活不了……”
赵怀英声音有些令人发悚,叫衡阳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眼前人变得突然陌生起来。
他说得半点不假,只要陆照枝回来,上京的暗卫就会发现他的行踪,杀了陆照枝,也算是保全自己。
“不过,”赵怀英短暂地想了一下,“他如果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找你。大理寺少卿严奉之,是我的人,他若能自证清白,我必定不会冷眼旁观。”
衡阳突然有些看不懂赵怀英。他说的话,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更像是内心的一种自我折磨。
“殿下想杀他是为了我,想救他也是为了我。”
“你那么喜欢他,”他神情失落道,“要是杀了他,你该多难过啊,我舍不得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