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似乎还在熟睡,轻轻拉好被子,轻手轻脚出去。
梁嬷嬷过来,一脸犹豫。
“公爷,魏紫昨晚就来问,她想要出去给殿下买些小零嘴,老奴不敢擅自做主,您看——”
裴淮脚步不停,点头。
梁嬷嬷紧跟几步,憋了很久才又说了一事。
“公爷,这避子汤……虽说过了几日了,但——”
现在还有没有用不好说,但规矩在那里。
莫说公主也是女子,无媒苟合珠胎暗结名声不好,就是她身子现在也不合适。
裴淮瞬间顿住脚步,他眼神阴沉盯着自己的奶嬷嬷。
“你敢让她用避子汤?”
她自己不说要用,你敢让送进去试试?
突然又转念。
“为何要用避子汤?”
她若是能要有孩儿,他愿一辈子赎罪,愿生生世世豁出性命守护她。
梁嬷嬷心里抱怨这个小少爷有爹娘和没爹娘一个样,别家十六七岁的世子爷早就有了通房,再不济身边总有一两个知冷知热的小丫鬟,他除了一个小厮和奶娘,丫鬟的影都不见一个。
他除了跟在“阿姐”身后转悠,愣头愣脑啥也不要,家产地位不争,房里人更是想都没想过。
所以,他不仅不懂为啥要用避子汤,甚至连女子第一夜要格外疼惜估计也不甚明白。
梁嬷嬷偷偷抬眼瞧去,果然,裴公爷一脸硬邦邦“本公哪里会不懂”的模样,心里除了无奈摇头,只想苦笑。
我的小祖宗啊,能带兵打胜仗的姑娘她也是个姑娘啊,你这样欺负她,她不恨死你才怪;再说,你不过堪堪加冠,她都二十四了,你年少气盛血气方刚也要看看她是不是受得住啊!
可这话府里的长辈以前从未和他说、现在就算有人想说也不敢说,而她这当奴才的更是没资格说,还要当心他一旦犯浑十头牛都拉不住,只能顺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