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压下心中狂怒,赵萼取出证物:“这是当年慧圆法师在卜卦后的解卦之说,他给了先帝一份,也在大相国寺里留了一份,爱卿若是不信,完全可亲自前去查证。”
赵蓁看着手里颜色发黄边缘毛糙的笺纸,眉头越皱越紧。
裴淮狐疑地接过来仔细翻看,到了嘴边想要继续讽刺的话,到底咽了回去。
赵萼长叹一声:“皇姐,朕当时不过一个闲散王爷,哪里知道那许多事,父皇一会说要查凶一会又说不查了,你当时又还在边关,朕看见过太子哥哥遗容,他——”
“赵萼!”裴淮突然怒瞪双眼,大喝一声,大逆不道直呼当今名讳,堵住了赵萼的话。
“阿淮,你让他说,”赵蓁终于开口了,声音好像有些哑,“我疾行几日不眠不休,可回到宫中,阿蕴的棺椁已经钉上了,我要见他最后一面,父皇却说开馆不吉利,我连阿蕴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你们四个是一起跟着去的,可当时我问过你们,你们只说马儿突然狂奔出去十数丈远,落下山崖后,你们谁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他愿意讲,那就让他讲。”
裴淮不做声了,可他看向赵萼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恨不能当场弄死他。
赵萼被裴淮的死亡视线看得浑身发毛,但他记得母妃的交代,说得很是详尽。
把赵蕴当场折断了脖子、在石头上磕烂了半个脑袋等等惨状,一一说得十分明白。
“皇姐,慧圆法师说过,太子哥哥乃是真君下凡,他的劫数越大,劫后命数越是顺遂,但若是在他历劫后仍要用人间俗事烦扰他,很可能还要让他再次历劫,甚至,他再次遇到的劫数会更加艰险。因此,朕推测,是他说服了父皇,没有再追查下去。”
赵蓁细细听着,看着不为所动,脸色已经变得煞白,若是细看,眼睛还有些红。
裴淮又急又气,将赵萼匆匆赶走,打算陪她先用膳,再细细琢磨,怎么把当初四人说好的事圆过去。
可赵蓁根本没心思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