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戎那样自信从容的一个人,温蛮还以为他会更相信自己公司研发的技术。温蛮还记得过去司戎和他的几次交谈中, 司戎对于异种表现出的态度其实很微妙:他并不抵触, 但也不热衷或崇拜,不像是会对玄乎其玄的茧晶笃信不疑的人。
这一点上倒是颇有些奇怪。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温蛮脑海中短暂地停留了片刻, 它显然不是今天的重点。
司戎让几位特警在门口稍候, 随即找出了鞋套, 让邵庄逐一发给自己的队员们。他还给出了这样的理由:“换拖鞋的话,真有紧急情况,拖鞋就成了累赘,相比之下,鞋套就方便也干净。”
一旁的温蛮跟着点头,表示完全附和。
邵庄看了眼手中的几只一次性包装鞋套,又看到温蛮的满意与自己队员情不自禁的认同,后知后觉他自己先前在温蛮那里究竟是怎么被比下去了的:司戎在这发鞋套,而他踩了温蛮一屋子的泥脚印。
不讨论事情性质,但从行为本身出发,还真是高下立判。
但纵观司戎的言语,表面上他考虑周到,实际上却牢牢把控着选择的方向,最终的结果一定是他所要的,不被他满意的选项则一开始就不存在于选择中。
比起妥帖温柔,这其实是披着温和外皮的控制欲。
司戎可以默不作声地操纵这一次的结果,还赢得别人的称赞,就可以永远这样默不作声地挟制住他身边的人——比如他接下来人生中最亲密的伴侣。
邵庄直觉这不是什么良性的关系,可他从温蛮的表情中得到了结论:这也是温蛮最满意的导向。
邵庄嘴角微微抿起,当下却没有出言扫兴,其他几个人更不会有这样的敏锐。他们按照房子主人的要求照做,进门的时候还格外礼貌。
“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