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一个被一根胡萝卜牵着走的驴,叫她往东,她便往东,叫她往西,她不愿意转头,但现实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盛妍没有洗漱就那么躺着,没一会儿的时间脑子就迷迷糊糊了。她的手机随意地丢在一边,手机里躺着的上百的联系人里有那么一个人想要得到她的怜悯、喜欢,但又遵守了俩人从长计议的约定。
平阳,那幢满是干枯爬山虎的老式洋房二楼亮着灯,那间供着死人照片的卧室里传出节奏缓慢的钢琴声。
这间屋是这幢老式洋房的主人房,所以很宽敞,所以钢琴买回来依女主人的要求摆在了卧室里。
十多年前女主人经常在这间屋里执着一根看着吓人的藤条监督孩子练琴。
“好好练,不认真妈妈真的会打你哦。”
漂亮的儿子小嘴翘得老高,妈妈把藤条“咚”一声放在钢琴上,然后开始手把手教孩子,但孩子还是不能完全专注于琴键。
一会要喝水,一会要撒尿,那根吓人的藤条倒一次没见过肉。
时光是沙漏里不断流逝的细沙,如今那根藤条早不见了,原来放藤条的地方放着一个水晶的烟灰缸,缸里布了一层白色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