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因为脑袋上的伤而剪掉了, 现在只有短短的一层附在头皮上。
病房里没有其它人, 原先只有杨禾在, 现在杨禾拿着水壶出去接开水了。
杨禾说他昏迷了一个多月,醒来就连一直守着他的刘印也不认得了。他还叫杨禾杨姨, 只是他要杨禾替他找他妈妈过来, 他生病了, 为什么妈妈不在?妈妈是不是一个人回平阳去了?
如果这些话不是从杨禾嘴里说出来的, 盛妍连来这一趟也不可能。
盛妍莫名其妙觉得很窝火, 但眼睛里滑了几滴泪水出来。
司辰从宜安离开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杨禾不告诉她, 司辰也没跟她打过一声招呼。
盛家败了, 从海城败到京都。树倒猢狲散, 企业没有了, 家业自然保不住。
盛家早在局势无法挽回的时候,老太太就带着最小的孙儿出国和从前从缅甸逃走的盛和悦团聚了。但也只有他们没有被殃及。
从前, 杨禾住的老宅在盛家人眼里,不过区区小数,是一件老太太觉得卖了不舍,留之无用的旧东西。但现在这只是地皮便值得八位数之多的老房子,在一个走到穷途末路的人眼里,就成了最后的荷包。
盛家十年前拿着盛妍的抚养权要挟杨禾,后来盛妍大了,他们就拿着老宅的产权押着她。这么多年,老宅是压在杨禾背脊上的桎梏,这也是一个女人用了一生的青春为女儿换得的衣食无忧的未来。
盛承康找来,杨禾自然不答应将房子拱手相让,盛承康便将从来就不服他,从来就骨头硬的杨禾一根绳子绑走,打算通知盛妍来京都卖房子。
房子早已经变更在了盛妍名下,否则房子也不可能在盛家破产后还保得住。
盛承康早被逼得丧心病狂,是司辰当夜从一所破房子里不要命的护着杨禾,将她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