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情绪,不是身体不舒服。
的确,跟人打架受的伤,还伤成这副样子,也没个亲人在身边关心,姐姐也是把汤药费的事处理好了就不准备再过来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家里人关系不好。
现在的年轻人不懂事胡闹的也多。
“你不用担心,你姐姐请我是一对一陪护的,24小时我都在这儿照顾你。医院里家属忙不过来的多的很哦,能找护工的都是好的咯,毕竟工作还是要紧的嘛。病好了,一家人还要过生活哇。”
“实再吃不下饭也没关系,”护工只好又把早餐给盖了起来,“不吃饭可以,但是你一定要使气,要宽心病才好的快。”
司辰躺在病床上,一身病服,人消瘦,脸色苍白,满身的伤。他不大说话,眼睛冷,脸黑。但护工没跟他一般见识,一整天为了劝他吃顿饭,吃点药,比哄3岁的孩子还累。
早上没有盛妍的影子,司辰很失望,中午没等到盛妍的影子,他脸色黑了一整个下午,傍晚到了下班时间还是没等到盛妍,他不吃饭,不吃药,护工就总算忍不住了。
“其实你姐姐对你可好了呢。她走的时候都给我都交待清楚了,医院里要用药,要检查,直接带你过去就是了,她手机上有医院的app,医药费有了她就付。我的陪护费她也交待好了,每天用微信按时给我转,一直请我当陪护,24小时照顾你到你出院那天。”
在护工的自以为的安抚里,司辰左手撑着身体从病床上坐起身来,“你……说什么?”
护工实话实说,是想病人别整天就念着有人来看他。司辰这一整天都面向着病房的门躺着,眼睛就盯着门口看,但凡有眼睛就看得出来他在等人来看他。
护工心想小伙子一个,男子汉,这么矫情呢,没人来就不高兴,但是没人来也是该想想家人的好嘛,好歹医药费是照顾得周到的,家人还是关心他的。
护工单纯的这样想了。在司辰,从护工的话里他算是明白了,盛妍这是不准备来见他了。
几个字的质问司辰问得满身是刺,就像搭了剪的弓,下一刻就要暴发。相处了一整天,护工也是摸清了点东西,这小伙子不好相处,越来越不好相处了。
“我,我说你当弟弟的人也该体谅人,你姐姐这回得为你花多少医药费呢,你就顺着点,好好吃饭把药吃了。”
护工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敢再站在病床边,他往后退了退。
司辰的那种眼神,那种脸色。护工不由得琢磨他跟人打架伤成这样,那跟他打架的人也不知道又被他打成了什么样子。
护工话毕,司辰下颌动了动,护工吓得一激灵。
“你,你有话好好说啊。”护工害怕得退到了摆在病床前的一张椅子的椅背后,像是找到了一块盾牌。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下一刻病床上的人却是闭了眼睛,然后躺回到了枕头上去,完全不理他了。
护工探头瞧,床上的人悄无声息,好半天也没有一点动静。时间在动,饭在变冷,护工正不知道怎么办,病床上的人又突然从枕头上撑了起来,一双眼睛扫过来,跟那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一样吓人。
病床边的柜子上放着晚饭,司辰伸手一把就将饭菜都给掀了。
盛妍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吃了晚饭。
医院里的事她都安排好了,司辰没有猜错,她的确是不打算去医院里的。不仅仅医院,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她不想再看到那张脸,提及他的名字。
“你这个弟弟脾气太坏了,我是没见过像他这种人。我侍候不了,他打我的碗,一会儿阴一会儿阳,说我说话像猴儿叫。我以为他是听不懂我说话,我还好心好意的以为他这一天的怪脾气原来是听不懂我说话。我又跟他讲普通话,他说我土猴子怪腔怪调,他要找个京都来的护工,我是侍候不了他了,太欺负人了。”
“……”
“你今天就过来,我把人交给你,别说我老张不负责任,交接了你们找京都高极护工,你们就是找美国护工都不关我的事。”
盛妍开车到医院的时候,护工已经气得不能跟病房里的人共处一室了。盛妍刚在走廊现身,护工就气呼呼地迎上来,说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种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