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来了很多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跟她有点血缘关系,但就她身上的血太卑贱,不配跟任何人搭话。
“在这儿要守规矩,规矩懂吗?”曾经有人这么跟她说。
“玩儿游戏不算没规矩吧?”
她是小,但不傻,颐指气使的狱警气得直瞪眼。她就把手指朝沙发上躺的四仰八叉的少年一指,“盛和悦就在玩手机。”
“盛和悦你要叫二哥。”
好吧,好歹从此以后她也能玩手机,不用转来转去尽看各样人的脸色。
玩手机、陪坐、装木头人。眼观鼻,鼻观心,时间爬得缓慢。晚饭是在一个大厅里进行的,长条桌坐满了人,还是那些她配不上搭话的人。
大富人家也不总吃好的,桌子上荤素各半,没有她喜欢的重口味,都淡得她味同嚼蜡。一顿饭吃完,别人不理她,她也不用理谁。
每次来参加的大概算家宴吧,每次的结束都是老太太例行公事似地把一圈人五人六的人挨个数落一遍,好在她这种没身份没地位的人坐位太偏,轮到她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累了,又或许是根本不稀得教育她什么。
“诲人不倦”正说明教育人是挺累的活,教她肯定是不值了。
对着一双疲倦的老眼睛盛妍恭恭敬敬地道:“奶奶,我回去了。”
“去吧。”
监狱长发话,刑满释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