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香自觉心虚,垂下眼睛。
阿朝与谢昶前后脚进了客栈,却从未想过,话本里才会出现的,孤男寡女前来投宿,客栈却只剩一间房的尴尬状况竟然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天色已晚,一时半会到不了下一处驿站,今夜只能在此将就。
谢昶转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垂着眼眸,面颊比在赣南时还要消瘦三分。
“一间就一间吧。”
“好嘞!二楼左转第二间。”
阿朝屏声敛息听他定下客房,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从赣南那一日开始,她就没再与他说过话,后来他去往湖州府,她回南浔,直至今日也未再同房,眼下只剩一间房,难不成今晚……
她垂着脑袋,也能感受到那道沉静的目光凝视自己许久,似带着分量般,让她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两厢沉默,良久之后,谢昶用寻常的语气道:“你上去吧,饭菜一会送到,今夜我睡马车。”
阿朝闻言,面上也没什么波动,只淡淡扔给崖香一句话:“走吧。”随即转身上楼。
舟车劳顿,她本就没什么胃口,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一家客栈可供歇脚,饭菜自然好吃不到哪里去,阿朝只用了几口素菜就搁下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