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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凌砚还能有什么办法,他若私自让夫人奔涉险地,大人更会扒了他的皮!眼下夫人心意已绝,他也只能跟随左右,不单为夫人的安危,也为他自己的小命。

骑马颠簸,动静太大,一旦出发很快就会被哥哥发现,这也是阿朝在谢昶离开之前说想去郊外骑马的原因。

幸好绣娘早前送来了骑装,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她是出京才开始学的骑马,尽管骑术不精,可谢昶是最好的老师,所有的要领都向她一一讲解过,踩稳脚蹬,攥牢缰绳,从南浔出湖州还只敢慢骑,等到适应快马的速度,便立刻往赣南方向疾驰。

耳边风声如雷,解蛊的意念彻底打败了策马狂奔的恐惧,阿朝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时她已不怕快马加鞭时身体上的种种剧烈反应被谢昶察觉出不对,即便南浔谢宅的下人供出她的行踪,她人已不在浙江境内,谢昶速度再快,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追上来。

且她总有一种感觉,哥哥近日似乎也在奔波劳碌,她连心跳都比平时快一些。

也许是湖州水灾后续繁冗,他忙得脚不沾地,这也正是她的机会——只要保证自己能在哥哥追上之前赶到赣南,连心蛊就有解开的机会。

护卫在前领路,凌砚胆战心惊地跟在阿朝马后,始终保持紧密的距离,唯恐意外发生。

这一路风餐露宿,夫人比在南浔时几乎瘦了一圈,凌砚看在眼里,直到落地衢州,还在试图说服她乘坐马车,否则若是磕了碰了,他亦难辞其咎。

可阿朝执着骑马,也只有骑马才能尽快赶到赣南,乘坐马车要浪费多出一倍的时间,到时那毒蛊传人撒手人寰了也说不准,既已决定出发,就绝不能再在路上耽搁时间。

每回途径驿馆,阿朝下马时都是双腿发软的状态,一路上因颠簸太狠,腿肚子磨得厉害,几乎让她站不直身,可即便如此,经过驿馆时也只匆匆用些饼和水便立刻出发,晚间几乎倒头就睡,好在随行之人中有两名女暗卫,一路上方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