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娘叹了口气,想起昨日在谢家宗祠外看到的那个乖软漂亮的小姑娘,竟然就是阿朝!果真是女大十八变,雪肤白得晃眼,一管细腰跟柳枝儿似的,若不是听谢昶说,她哪里认得出来!
回到谢宅,谢昶才看到小丫头坐在榻上,见他回来才匆忙擦眼泪,手边还有纳了一半的鞋底,食指用厚厚的纱布包裹着。
阿朝咬紧下唇,心中更加懊恼,果然还是惊动了他。
他连衣袍都有些凌乱,可见是急着赶回来的。
“哥哥,我……”
话未说完,受伤的手被人轻轻握住。
谢昶一圈圈揭开纱布,才看到她细嫩的手指青紫一片,针口上还冒着血珠,谢昶双眼都似被刺痛了一下,“怎么弄成这样?”
平日就算是不小心扎到自己,也只有细小的针眼,绝不会伤得这么严重。
阿朝不愿说,崖香在一旁叹声道:“夫人想给大人纳千层底,说穿得舒服些,可鞋底太厚,做起来费劲,夫人的手是被针锥扎伤的。”
谢昶偏头看到炕桌上比寻常绣花针粗几倍的针锥,面色泛青,心都紧了三分。
阿朝见他脸色冰冷至极,指节蜷缩了下,忍着疼,小声道:“对不起呀,哥哥……”
话音方落,指尖覆上两片温热的唇瓣,阿朝就见他蹲在地上,将她受伤的手指含在口中吸吮。
本来是很疼的,毕竟从未用过这么粗的针,她下针时又用了些力道,被扎到之后整只手几乎疼得抬不起来,这会被他温柔地包裹着,那种钻心的疼痛就慢慢地融化成了麻酥酥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