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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生得真好啊。”这句话绝对是由衷的感慨。

灯架上烛火“呲呲”响动一声,烛光晃得人心旌摇曳,只是阿朝没发现男人眼前的丝缎下,隐隐冷汗渗出。

其实仔细去瞧,他的皮肤也不算全然光滑,腰间有掐出血丝的指甲印,胸腹还有许多纵横交错的陈年旧伤。

指甲印是她昨晚留的,不多,被他发现之后,便不容许她掐在他身上发泄和借力了,他可不愿意她醒来之后疼到哭,就让她攥紧床沿,后果就是整片帷幔都被她扯落在地。

好在底下人换帷幔时没有当着她的面儿,晨时她被他抱去净室,回来时簇新的床帏已经换了上去……阿朝晃晃脑袋,将那些窘迫至极的画面从脑海中踢出,视线调回他身上。

那些陈年旧伤也已经很浅了,当时爹爹的医馆里有最好的伤药,可时隔十七年,这些疤痕竟然还未全消,可想而知当时何等触目惊心。

阿朝的手指才在他腰间一处旧伤抚了抚,床上的男人竟是控制不住地剧烈痉挛,随即就听到他粗沉不稳的呼吸,阿朝只觉得胸口被猝不及防的疼痛与恐惧压得喘不过气,她强忍着不适,立刻去瞧他面色,才发现谢昶面上苍白至极,额间青筋暴起。

共感像一条绳子,将她也一并拽入冰冷的深潭,刺骨的寒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刀刃般在皮肤上划开一道道血口,再一寸寸地浸入骨髓。

“哥哥,你怎么了?”

她哆哆嗦嗦地去揭开蒙在他眼上的丝缎,才发现连丝缎都已被他的冷汗濡湿,男人双目紧闭,双手还死死地攥着身侧的床褥。

“哥哥,哥哥……你别吓我……”她在哥哥身边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痛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