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楼下不远处就是顺天府署,门外熙来攘往,人声杂沓,半条街都停满了马车,府衙外都是参与此次秋闱的读书人,还有些公侯子弟也来凑热闹。
崇宁公主唉声叹气:“下半年太子哥哥的亲事定下来,我与永嘉也要开始议亲了,与其等着父皇下旨,嫁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不如瞧瞧今年秋闱的举人中可有合眼的。”
阿朝有些好奇,“本朝驸马可以做官吗?”
她怎么记得哥哥说过,驸马是不能参政的,人选还得礼部商议后再定。
苏宛如在旁哎呀一声:“举人而已,也不能直接授官,明年的春闱整个大晏的举人都要入京考试,刷下去的得有成千上万,最后能考中进士的也就上百个名额,还得慢慢熬资历,这才哪到哪啊!”
李棠月也在一旁点头,“不过我听我爹爹说过,运气好的,即便考不中进士,也能捡个县衙主簿一类的小官,但机会很少,一辈子都未必等得到。”
阿朝算是明白了,楼下这屯街塞巷的人群里,能考中进士的就已经寥寥无几,遑论最后平步青云,手握大权?难怪公主都出宫来瞧,这些青年才俊未必个个野心勃勃,来日尚公主,挂个闲职,也能光宗耀祖。
才这般想着,苏宛如凑过来意味深长地一笑:“哪像你家的那位,年纪轻轻就是当朝头一把交椅了,来日这些状元探花想要成为他的门生还不够格呐,你自然不知民间疾苦。”
阿朝小脸一红,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什么叫“她家的那位”……难不成苏宛如知道什么?
苏宛如笑了笑,朝崇宁公主道:“你们要不都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咱们也好相互掌掌眼呀。”
崇宁公主撑着脑袋想了想,“要长得好看,最好是像谢阁老那样好看。”
阿朝闻言浑身一抖,好在她低眉敛目,没叫人瞧见端倪,低头抿了口茶,面色很快恢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