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还没喝, 瞧他面色凝重, 不禁问道:“怎么样,不好喝吗?”
谢昶喉咙哽了下:“尚可。”
他这个人要求极高,“尚可”应该就是好喝的意思,上回的八珍糕香香糯糯,他也是一句“尚可”。
阿朝干脆没用勺, 直接端碗喝了一大口,谢昶还没来得及阻止,紧接着少女脆嗓中发出一声震天哀嚎:“啊啊啊!好酸好酸!”
一口将近小半碗。
谢昶额上青筋猛的一跳, 只觉得牙齿顿时没了知觉,心尖都被拧出了酸水来。
阿朝不顾形象吐回去半口,眼里都挤出了泪花, 捏尖了嗓子埋怨他道:“这么酸, 你也能喝得下?”
谢昶突然觉得“酸”字儿有些刺耳,拧着眉心饮了杯茶漱口,半盏下去才舒服一些,再慢条斯理地回看她:“但凡是你做的东西,我有嫌弃过一样吗?”
阿朝呆滞地看着她, 余光瞥了眼他腰间的香囊。
你又在影射什么?
但短暂的怔忡过后, 心间漫上一丝甜蜜, 他不顾阁老威风扫地,连她亲手绣的香囊都愿意戴出去,糖水成了酸水,连个嫌弃的眼神都没给她……
那一丝甜蜜很快化作灼灼炙热游遍五脏六腑,瞬间在面颊熏蒸出一片潋滟的红晕。
阿朝垂头咬着银勺,生怕被他瞧见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