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在看什么?”头顶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
“没……什么。”
太子头埋低,双手递上自己的策论,果然又被冷冷数落一通。
课后太子同陆修文说起那枚香囊,陆修文却沉默片刻,只勾了下唇角:“殿下觉得那香囊会是谁绣的?”
太子一愣,这绣工不会就是阿朝妹妹吧?
一想到出自她手,那奇奇怪怪的纹样似乎都变得可爱了起来,可欢喜过后,太子心里只剩一片空空荡荡。
再可爱的姑娘,终究不会是他的了。
绿树阴浓夏日长。
树上的青杏累累如珠,阿朝每每下学路过都不禁感慨,这若是等杏子全部成熟,阖府上下都分上一遍,也未必吃得完。
她伸手去够一处结满果实的低枝,想摘几个下来做青杏糖水解解馋,崖香便在一旁掀起围裙兜着,给姑娘放果子。
这一枝不算高,阿朝踮踮脚摘了几个下来,再要多些就只能跳起来摘了。
夏日衣衫轻薄,手臂抬起,宽松的衣袖直褪至臂弯,夕阳的余晖穿透青碧的枝叶,落在少女明晃晃的细白藕臂,细腻得凝脂一般。
谢昶又想起幼时那个喜欢爬树摘果子的小丫头,她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阿朝又勉强摘了几个,再跳起来便有些吃力了,初夏的暑气蒸得她面颊微微泛了红停下来喘口气,再要去摘,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后伸了过来。
男人身材高大,轻而易举便将那截枝桠压低,满满当当的果子骤然撞入眼眸。
她一怔,随即抿抿唇,轻松地摘下几个,“哥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