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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时候就是夜里吃过甜食未擦牙, 次日一早醒来就嚷嚷着牙疼了。

阿朝嘴里嘟囔了一声,眼睛却累得睁不开,”哥哥, 我睡了……“

谢昶无奈,只好从瑞春手里接过牙香筹,手掌握住她下颌, 将牙香筹探进去慢慢擦洗。

“阿朝, 嘴巴再张开些……喝点水,不要咽下去……漱口水吐出来,对,就像这样慢慢吐出来……”

凌砚站在门外,都不得不惊叹于自家主子的耐心, 这若是尚书房哪位皇子上课睡觉, 大人哪还管他爹是谁, 就算陛下亲自来,那也是半点情面不留的。

姑娘累,大人也累呢,来回四个时辰的马车车程,姑娘光路上就有一半是睡过去的,大人还得照看着冷热,从集市回田庄,也是大人一路背回去,回来还不厌其烦地给姑娘擦牙……凌砚觉得,自从找回了姑娘,大人的一举一动都在颠覆他以往的认知。

擦完牙,再擦脸,她面上妆容素淡,帕子浸水很快擦得干干净净,面颊细碎的珠闪拭净,烛火下露出莹白细腻的雪肌,漱过口的唇瓣水润饱满,像两片柔软剔透的樱桃冻。

谢昶喉结微微滚动了下:“阿朝。”

瑞春与崖香见状,互相递了个眼色,心照不宣地退下。

少女窝在自己的怀中,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肩膀,但又意外的轻,像一只懒洋洋的奶猫。

她自幼是懒骨头,牙牙学语时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哥哥”,第二句是“抱抱”,该学走路的时候怕走路,喜欢被人抱在手上,最好一点苦头都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