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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鹤补绯袍、鹄峙鸾停的身影踏入揽胜门,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道透着威压的寒凉嗓音,整座临溪亭下众人都不由得屏息凝神起来。

太后正在气头上,瞧见谢昶急不可耐地来替这丫头解围, 当即冷哼道:“怎么, 哀家堂堂后宫之主,还管教不了含清斋一个小丫头了?谢阁老日理万机, 还有工夫出入后廷, 前朝大事还不够你管的, 倒管到哀家头上了?”

谢昶握住小姑娘冰凉僵硬的手掌,唇边的笑意也透出几分肃杀之气:“太后言重了,臣不敢。”

太后想起成安伯入狱一案,当即怒极反笑,压低了声道:“谢阁老有何不敢, 动起哀家的娘家人来,可没见你半分手软!”

谢昶垂眸一笑,沉吟片刻:“太后若想说这个, 不妨借一步说话。”

自己母家背地里那些龌龊自然不宜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太后往外移步。

阿朝察觉到自己僵硬的手掌被人牵起,她混混沌沌地侧头, 看到哥哥熟悉的面容, 可一切都好像与从前不一样了,好像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在崩塌,在悄悄地失去。

也许是太后的话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仿若魔音贯耳,一字字敲打在她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神经, 以至于她此时再看哥哥的眼神觉得很陌生。

是与以往完全不同的, 带着某种坚定的, 温柔的陌生。

这种陌生让她害怕到想要抽手,可那个人却紧紧地握住了她,她现在四肢都是无力的,根本没有力气挣脱,只能傀儡般任由他牵着往外走。

几人一走,临溪亭下众人神色各异。

李棠月与孟茴对视一眼,悄声道:“太后方才是何意啊,难道阿朝与谢阁老不是亲兄妹?阿朝只是被谢阁老收留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