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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行至长信门,谢昶掀开帷幔向外望一眼, 今日天色已晚, 姑娘怕是已经下学了。

明知道陆修文故意将那番话说与他听见,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过来了。

太子和崇宁公主两人加起来凑不齐半个脑子, 他怕小丫头也跟着犯糊涂, 这时候送香囊, 叫有心人看去,再传到太后耳中,怕是能添油加醋地说成自家姑娘不知检点,有意投怀送抱、攀龙附凤。

此刻清醒下来,方觉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

小丫头即便是傻傻应下此事, 凭她的绣功,没个三五日也绣不出来像样的香囊,回府之后他有大把的时间同她细说, 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罢了,回府吧。”

“大人不是来接姑娘的?”车夫顿了顿,将马车缓缓停靠在宫墙边, “姑娘才出了长信门, 大人不等姑娘一起走么?”

原来她还没走。

谢昶揉了揉眉心,脑海中忽然跳出昨夜那个荒唐旖旎的梦,清醒时克制下的一切绮思都在梦中澎湃地翻涌,悬而未落的吻化作强势的肆掠,将触未触的掌心将她整个人桎梏, 他在梦里, 不顾一切地将她侵占。

醒来后燥热僵硬的身躯许久之后才缓慢平静下来, 他不敢确定,如此偏激的反应照应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以往他千般隐忍克制,为的就是不让她身体里出现任何奇奇怪怪的、属于男人的反应,先不说此事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险,兄妹之间拥有彼此的感识,在生理上本身也是一件尴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