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其实是个很孤独的人啊。
可不论如何,终究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的。
好在戴着幕篱,外人瞧不见她眼底淡淡的失落。
旁边很快没了声音,苏宛如又忍不住琢磨,难道谢阁老只是对这个妹妹超出了寻常兄妹的界限,而阿朝本人并不知晓他的心思?所以阿朝在问这些时,他并不好正面回答?
一番思量之后,苏宛如自己都觉得费解。
她是真的想问一句:“他愿意上元陪你放荷花灯、牵你的手逛玉钩桥,这是兄长对妹妹该做的吗?他每日来接你下学,围棋课及时过来替你解围,你知道文渊阁到含清斋多远吗?几乎就是从紫禁城最东至最西,横跨大半座皇宫了,堂堂首辅,有这么闲?”
亲眼见证一桩秘密,又同时有多件不寻常的小事可以证明这个秘密,却又不能当面点破,苏宛如觉得自己快要憋屈死了。
尤其在姜燕羽面前,她又不好多说。
苏宛如明白姜燕羽的心思,只是自从两年前被拒,便不敢在姜燕羽跟前多提谢昶了,但也未曾听说她对其他人有意。
她素来眼高于顶,泛泛之辈如何入得了她的眼?
有几位公侯世家的子弟,她是连正眼都不愿瞧的,去岁的上元,那位新科榜眼猜出了她的灯谜,她还不是转身就走。
岁末时,崇宁公主想让谢阁老来含清斋授课,姜燕羽当时并未表态,苏宛如便知道,她心中恐怕还是念着那位的。
挂完五色彩笺,苏姜二人进了花神庙,李棠月带着阿朝到后山种花。
花朝节历来有种花挑菜的风俗,花神庙年年也会提供花树的幼苗,供香客们种植、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