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页

谢昶被这突如其来的温甜气息逼得往后退了退。

他原本就没想留在含清斋,但晏明帝发了话, 自不能公然抗旨不尊 。

眼下就只能等陛下自己改口, 才能名正言顺地拒绝授课。

次日一早, 养心殿。

内阁进呈的票拟中意外掉出一张纸卷,太监总管冯永眼疾手快地接过来,粗粗扫一眼,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

皇帝已经瞧见了,“是什么?呈上来。”

冯永战战兢兢地将纸卷递上去。

皇帝才看第一句,就蹙起了眉头。

冯永最擅察言观色,一面小心翼翼觑着,一面斟酌道:“这答卷恐怕……是谢阁老无意间混进来的,听闻谢阁老课上安排了随堂考校,可公主从未读过兵书,答不上来也在所难免,陛下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谢昶何等缜密之人,岂会将含清斋的答卷混在票拟中送进养心殿?可晏明帝胸膛起伏,握住答卷的双手隐隐都有些颤抖,“你看她写得什么玩意!简直言之无物!”

字迹尽管还算工整,但仔细去看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两军对峙,双方都想大败敌军,那么究竟如何才能做到呢?众所周知,胜仗有多种方式,一种是杀他个片甲不留,一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无疑是后者更胜一筹。那么如何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大获全胜呢,本宫也深感诧异……”

“胡言乱语,空话连篇!答成这样也敢交上来?”

冯永眼尖,示意他去瞧左下角的小字——

“唯恐有碍圣躬,孝女不胜惶恐,还望谢阁老高抬贵手。”